第十六章

本来Viggo并不想插手管这件事情，他知道Eddie跟Drew的关系之后，他相信感情的问题应该就是两个人化解，而且Eddie身为Ian.Mckellen的客人，不在他的管辖范围。
但是看到Eddie从Sean的房间敞着衬衫走出来就是另外一回事。

「你得知道我并不在乎我的同事跟谁上床。」Viggo几乎是好暇以待的，靠着走廊对走出来的那个人讲。「你很讲究效率，Mr.Boone，我进Ian书房到现在没超过二十分钟。」
「做爱不就是这样？」Eddie抖抖肩膀，他说。「脱衣服、对干、穿衣服？运气好点加上洗澡？或者一起洗澡？」
 

「很明显我们对于做爱的定义不一样。」Viggo对此可不认同，但是也不想讨论。「Mr.Boone，身为Mckellen的管家，我并不在乎你的为人跟你那些上瘾症，但是身为Drew的朋友，我诚挚希望你能戒掉这些对你并没有帮助的事情……如果你作不到，我也希望你别把Mckellen家的任何一个人当作你解瘾的对象？」
「这个家对我很友善不是吗？」Eddie理所当然的说。「耳闻sir Ian性癖好众所皆知，看来Ian的管家也未必能幸免？我确定Sean可不是个爱女人的家伙，他在床上表现卓越，不是吗？」
 

「我很清楚。」Viggo自然很了解，他说。「但是管家的功能不是提供任何宅邸的客人性服务？」
「我们可是你情我愿。」Eddie挑挑眉毛，他说。
「你跟Drew难道就不是吗？」Viggo责问。
「Drew、Drew，你有什么资格那么亲热得叫他！」Eddie一股恼火伸手猛推Viggo一个浪呛，他毫不客气的反击眼前这名看起来掌握一切的男子，某方面来说他比Ian更惹人生烦。「少管我们的事情，Mortensen，我跟Drew从来没给别人权限插手管我们的事情，不要以为你会是那个人！」
 

「也许你该试试看。」Viggo手一张转身就把刚刚推退自己的那只手扭在怀里，他瞬间主控整个情势。「在我看来，Drew不是不想管你，而是管不动你，更有趣得是你也管不住自己，这种情况持续下去，Eddie.Boone，你以为你有什么立场来扭转一切？Drew为了逃离你都已经远走美国，你还能用什么立场跟理由来挽回他？」
「放手！」久疏练习的Eddie挣脱不了Viggo的手劲，他要求着。

「如果你有能力挣脱我，就有能力挣脱你所在的困境，事业的失败打击了你，酒跟毒品都不是你的救星，Drew的爱才是你的救赎为甚么你会看不清楚？」Viggo没松手，他轻轻松松的将Eddie抡在墙上说。「但是我提醒你，Boone先生，不论你在Ian宅邸住几天，你那些坏习惯我是绝对不容许他出现再我的可见范围内，我会好好警告Sean，这种事情不容许再发生第二次，就算你下次的目标是Sir Ian，我也会亲手把你从他床上拉下来，然后你这辈子别想再踏进Mckellen家一步，听见了吗？」
「你以为你是谁？Mortensen？」
「我是Orlando.Bloom少爷的管家，隶属Sir Ian Mckellen专职管家，年资十六年，擅长艺术鉴赏、品酒、剑术、枪法，总之，所有管家该会的我都会，只要相关到Mckellen的事情我全部都管，这样你懂了吗？Eddie.Boone？不管你对Mckellen家有什么诡计，我都不会放过你，所以你最好有心理准备。」Viggo恶狠狠放开手，他看着Eddie一脸错愕，收敛自己的气势。「请记住我的话，Boone先生，晚安。」

Orlando躺在床上，这已经是他第二天这样赖在床上不动。
他腰痛。
动弹不得的腰痛。
Drew来看过，要Viggo去帮Orlando请假，Orlando被要求在床上休息三天，除了厕所沐浴之外，不得下床、不得起身、只能躺着。
「少爷？」Viggo敲门入内，替Orlando换上暖的不烫人的热敷包，他说。「现在还好吗？」
Orlando头也没抬的趴着，只是举起右手，竖起中指。
这就是这几天Viggo得到的唯一回答。
就算Ian、Drew都不知道原因，但是Viggo跟当事人本身可是非常清楚为甚么Orlando会这么动弹不得的躺在床上，当然，Viggo可就是那个罪魁祸首。
这是他十几年来第一次拋下他的理智他的身份他的职业道德，以管家的身份用力彻底疯狂失控了。

「少爷。」Viggo叹口气，他深知自己失了分界，甚至不知道怎么把这个分界点再画回去。「我知道错了，跟我讲话好吗？」
竖起的中指变成食指，左右晃动30度，代表着。『不要。』
「少爷，不，Orlando。」Viggo坐下来，他软着声音呼唤年轻人，伸手握住Orlando所有语言的那只手，把手指送到自己唇边，轻轻咬了一下。「Orlando，我希望你知道，身为你的恋人，我没错。」
年轻人满头卷发的后脑杓看着自己。
「但是，身为你的管家，我是错的。」Viggo把那只手握在掌心里，轻柔的拍抚。「我想跟你道歉的是，是我在上班时间做出踰矩的事情，甚至为此伤害了你的身体，我为此深深致歉。」
年轻少爷用力抽回他的手，毅然比出了中指。
 

「Orlando。」Viggo深深叹了一口气，他深知他的少爷直来直往，坦然率性，不代表他能攻掠这一切。「你不能永远这样不跟我说话。」
「虚伪。」Orlando没有转过头来，他闷闷的丢过两个字。「你敢拥抱身为少爷的我，却虚伪的不敢在我面前脱下你管家的外衣。」
「你以为我是怎么渡过这十年？如果不是有这层关系在，我又怎么能看着你十年？在你能够接受我之前，我是怎么逼自己把持……」Viggo没再说下去，这件事情是自己不好。「Orlando，我是以管家的身份向你道歉，身为我的少爷，你可以选择不接受或者责罚我，但是我们都需要把身份划分清楚，不是吗？」
 

「没什么好划分的。」Orlando终于转过头来看着Viggo，他一双咖啡色的眼眸怒张，那张端正的脸庞咬牙切齿说。「脱掉，现在就给我脱掉，在我面前脱掉你那该死的管家外表，如果我能够成为你眼里的少爷，为甚么你不能是我心中的恋人？你有资格对我作那些，你是我的恋人，你有主导跟占有的欲望，但不要以管家的身份来要求我原谅你！」

「Orlando。」Viggo顿住，他知道Orlando说的并没错。划分界线的人是他，Orlando只是活出自己，甚至加快脚步追上他的步伐，他想公私分明，但是爱情的世界里没有公与私的界线，更无从跨越。Viggo沉了声，他说。「Orlando，我想我该为你作一件事」
 

年轻男人只是压着嘴角，望着他。
 

「Orlando，我要为你脱掉管家的身份，在这里，我要你看着。」Viggo看着那双咖啡色眼睛，站起身，缓缓脱掉自己的领结，带着手套的手解开自己的扣子。「不是管家，而是我，Viggo.Mortensen，我要向你道歉。」
「我说过我不允许你道歉，身为恋人你有资格那样对我作。」
「那就让我表达我对我恋人的臣服？」Viggo挑挑眉，依序脱下他那件细纹花纹的燕尾款西装，白色的扣领衬衫，缓缓露出那片厚实的胸膛健壮的手臂，Viggo解开皮带裤头，缓慢的、优雅的卸脱他身上的衣料，除了那双手套之外，男人一丝不挂的身体展列在Orlando眼前。

「为甚么剩下手套？」Orlando依然趴着，但是眼神贪婪的在Viggo的身躯上游走。
「我要把决定权交给你。」Viggo就像穿著衣服一样的自若，他的站姿依然端正姿态仍旧优雅，他赤着脚踩在Orlando卧房的地毯上，身体很自在。「管家或恋人？」
「我以为你害怕在这里当我的恋人？」Orlando努力把视线从Viggo两腿之间移开，他吞吞口水问。
 

「也许我该给你判断的能力？」Viggo笑着，一派自然。「我有我管家的分际，你似乎也有恋人的划分，若要当我的恋人，好歹你要有少爷的姿态不是吗？我赋予你脱下我手套的权利，至于你会不会失分寸……那就是身为我恋人的你要学习的。」
「好重大的决定？」Orlando默默拿开Viggo放的热敷包，太热了，现在。
「我把我的饭碗交到你手上了。」Viggo望着Orlando不自然的移动身体，他走近Orlando床边，低下身替他拿走热敷袋。「所以Orlando，你现在需要的是管家或是恋人？」
 

Orlando侧过身看着Viggo一眼，不怀好意的抓过Viggo戴着手套的手，张口就将那手套从Viggo手掌扯下来。
「知道了。」Viggo笑了，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