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Orlando二十一岁那真是Viggo无比恶梦的一年。
那一年Orlando的说到做到让他几乎摔断了他的背。
他从骑士别院的三楼摔到一楼。
为了一个说到做到的打赌。
二十一岁的Orlando完全静不下来，三楼别院有很漂亮的阳台，其中两个阳台之间大概只有一条手臂宽，Viggo早发现Orlando每次到三楼阳台老是盯着看，好象很简单就能跨过去的距离，他后来就忍不住提醒他。「Orlando，别冒险，那是跨不过去的。」是的，那时候Viggo还是叫他『Orlando』。
「谁说我不能？」然后Orlando理所当然的回答他。
「我不想知道你能不能。」Viggo叹口气，年轻孩子就是想要挑衅他说的每句话吗？「下楼吧！」
「Viggo，我能跨过去。」Orlando回绝Viggo的话，没放开那个话题。「你知道的，我说到做到。」
「是的，我知道。」Viggo耸耸肩膀，转过身，示意年轻人跟着他下楼。
「Viggo，你不相信我做得到。」Orlando看着他，笑了。「如果我做到，你就主动给我一个亲吻？」
「Orlando，这个玩笑很难笑……」Viggo一回头，看见那年轻孩子已经手脚俐落的爬上栏杆，Viggo一愣，竟然忘了拦。「下来，Orlando。」Viggo听见自己这么说，也许那是他的错觉，他根本没有说出口？
「说好的，一个吻。」Orlando回过头，那天风很大，春风将他那头黑色卷发吹的像乱扬风帆似，几乎遮住了他的脸，但是Viggo却记得，他笑的样子那么好看……他以前就知道他的笑脸很好看，他以为他记得。
「下来，Orlando。」这次他听见自己的声音了，但是他不知道Orlando有没有听见。
「Viggo。」Orlando已经完全站上栏杆，风吹得他有点晃，Viggo听见他唤。「我说到做到。」
「Orlando！」当Viggo看见Orlando脚步一晃的试图跨过去，Viggo想也没想的扑上前，他知道Orlando说到做到，就像他无比相信自己的直觉一样，他跨不过去，他早知道Orlando跨不过去，因为那是房子设计的一环，他却没来得及阻止他。
他没拦下Orlando，他看见年轻人踩空直直落下去，Viggo伸长手要救，他们同时搭住了对方的手，Viggo在那瞬间以为他得到了Orlando，下一刻年轻人却拉下他的白手套，就这样从他手中滑落。
Orlando摔在一楼草皮上，手上还抓着他的白手套，直到血将一切染成红的。
Viggo闭上眼睛，想把那画面从自己脑海里剥去。
他记得自己陪他到医院，当Sir Ian为Orlando的妈妈跟姊姊说明Orlando的情况时，他只是直直的看着自己那只失去手套，几乎抓住Orlando的手，那是他第一次在职业生涯里承认自己的无能，非常，无能。
Orlando出院后就回学校去，隔年再来Sir Ian家作客的时候，经过那扇通往三楼阳台的门，门上了锁被牢牢封住，Orlando问过Viggo，Viggo只说『锁了。』
那几年，他那些背负着无能的罪恶感、那些Orlando痛得彻夜不能睡的夜都是自己陪他过了，靠着止痛药，靠着自己轻拍着他的腰部，靠着自己愚蠢的床边故事，把Orlando一夜一夜的哄睡了。
然后，现在Orlando二十六岁，他再次对着自己说『我会说到做到』。
Viggo并不想听见这句话。
他在玫瑰花园里坐在凉亭旁抽着烟，夜冷了，普通这时候他早就换上睡衣整整齐齐的睡了，今晚他怎么样都睡不着，又不想让房间染烟味，披件外套就到花园抽烟。
「不冷？」才刚坐下点了烟，身后就响起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好久没看到你出来抽烟了。」
「Sean。」Viggo回过头看见老朋友，他说。「你也出来抽烟？」
「看见花园里有火光，想到是你所以出来看看。」同样套着一件睡袍的Sean在Viggo身边坐下，他也点起一只烟，短暂的沉默之后，Sean开口了。「Viggo，最近好吗？」
「管家生活总是那样，有什么好不好？」Viggo抓抓头发，他吐口烟说。
「心烦？」Sean笑了，绿色眼眸伴着爽朗的笑。「跟以前一样？」
「别提以前了。」Viggo抖落手上的烟灰，他制止老朋友的话。「那向来不堪一提。」
「原来我的床上功夫真有那么烂？」Sean耸耸肩膀，他说。「我之前的老婆对我说我都不相信。」
「不，Sean，我很谢谢你安慰我。」Viggo被Sean逗笑了，他无奈的说。「在那些痛苦的夜晚，如果不是有你，我怎么样都无法入睡。」
「我今天见到你的Orlando少爷了。」Sean笑着，他说。「恶狠狠地瞪着我，好象我是一匹饿狼一样。」
「那孩子就是这样，见了谁都不客气的。」Viggo深深吸一大口烟，他说。
「你明知道你不可能永远把他当孩子的，几年前你还背负着伤害他的痛苦，现在你就得改口叫他少爷了。」Sean缓声提醒他。「男孩子大得多快，你应该很清楚。」
「我知道。」Viggo熄了烟，他说。「……我知道。」
「如果你知道就不会心烦了。」Sean没说破，其实Viggo根本不肯承认他知道。「你只有心烦的时候才抽烟，不是吗？那年轻人又做了什么让你挂心的事情？」
「GOD！Sean！你一定要把我看穿吗？」Viggo皱着眉头抗议，「这年代连一根烟我都不能安心的抽吗？」
「亲爱的，不能否认我就是那么了解你。」Sean笑了，他一把拉过Viggo，一个响吻就盖在Viggo脸颊上。
三声敲门，数到十。
老规矩，Viggo知道的。
「少爷早。」
开门进去床上仍然是空着，不过浴室里水声不断，很好，Orlando已经醒了。
Viggo把手上的托盘放在Orlando床头柜，将温水跟毛巾整齐的排在柜子上，然后……又没吃药！Viggo皱着眉头看见那些止痛药丸依然整齐放在床头柜上，Viggo逼自己别想的那么糟糕，也许是因为Orlando的背并不痛，但是他很清楚根本是因为Orlando并不想吃药。
Viggo快手收起那些药丸，他知道他不能逼Orlando吃药，也许他这点操心对Orlando来说根本就是多余的，他叹口气，继续他的管家工作。
把挂在臂上熨烫过的的衬衫跟长裤用最方便穿脱的方法排列在床上，还想着哪个颜色的领带最能够衬托出Orlando的眼睛，带着水气的浴袍就被丢在自己头上，Viggo才回头，就看见散发氤氲热气的健美身驱站在自己身边，喔！Viggo，你醒醒，那是你的少爷，别这样偷窥他的身体，别看他身上结实的肌肉或者修长的四肢，都不要！
「我讨厌这一件，换掉。」Viggo才努力回神，Orlando已经一把抓起那件烫出三条线的衬衫递到他面前，冷冷的说。「我要白色。」
「这件是白色，少爷。」Viggo看着Orlando掌心那件衬衫，如果自己的眼睛没有看错的话，以色谱学来说，那的确是白色。
「不许叫我少爷。」Orlando侧头看着他，Viggo真高兴他的少爷并不是一丝不挂，起码他已经穿上那件烫得很有型的长裤，这样衬托出他那双长腿还可以遮掩他习惯性弯腿。
Viggo的发呆马上被Orlando递到自己眼睛前面的衬衫打断，他真佩服自己的职业水准，他双手恭敬的接下Orlando递过来的东西，就像他应该有的那样。「是的少爷，我立刻帮您换一件。」
「我说过不许你叫我少爷。」Orlando伸手一拦就把Viggo拉到自己面前来，像匹饿狼一样瞪着他。
「那，Orlando少爷？」Viggo就算知道Orlando的起床气非常恐怖，也清楚早上在Orlando吃过早餐之前应该不要惹他，可是他该死的职业道德却告诉他不该在这个时候听雇主的。
「Orlando。」Orlando再次重申。
「Bloom少爷？」Viggo发誓自己真的不是在找死，他只是想找一个缓冲点出来而已。
这下好了，不管自己不是在找死，对Orlando来说没得到他要的结果都一样。下一刻，Viggo又再次被压在那张床上，而且再次打翻了自己摆好的毛巾跟温水，真是遗憾，他只想赶快阻止灾情蔓延，以免变成要换地毯的地步。但是压在自己身上那个半裸的年轻人显然对于制造麻烦很习惯，这次他可是没一点客气的感觉了。
「请放开我，少爷……」Viggo看着他，冷静的说。
落在自己嘴唇上的一切盖住自己的请求。
「……少爷！」Viggo双手拉开压住自己的那个身体，推开盖住自己嘴唇的男人，要他多些清醒。
这次是更重的力道惩罚，年轻男人只用一只手就将他的双手压在床上，灵活的舌头缠卷着自己的，索求响应。
「住手！」Orlando的手指用力握住自己，那力道让Viggo不得不试图再阻止Orlando。
「你应该要知道，我已经是个男人，不再只是个少爷。」Orlando撑高自己的身体，他说。
「放开我！」Viggo试着再次挣脱，他顾不上礼节脏话脱口而出。「不管你是少爷还是男人，都他妈的放开我！」
「你相不相信如果你在Sir Ian面前叫我少爷，我也会这样对你？」Orlando的威胁并没有停止，他运用自己的身高优势，死命压着身下那个拼命要挣脱的人。「答应我，在我面前，当我们独处时叫我名字，Orlando、Orli都随你，否则我会在Sir Ian面前这么作。」
「你不能。」Viggo的确不能容许他在Sir Ian面前这么作，如果他作了自己大概会立刻被震怒的Sir Ian换掉吧！但是要是现在让步，谁知道接下来还要让多少步？「你就不能成熟一点！」
Orlando的回答是又压下来的唇。
Viggo扭过脸，躲开Orlando的攻击。但是Orlando并没放过他，他追着自己的嘴唇，覆盖然后啃咬。
「别……」
强硬的吻。
「停……」
毫不留情的吻。
「你……」Viggo怀疑自己已经试过颈部延伸的任何一个角度，头部转动的极限，但是都没有用。
「Orlando。」离自己的嘴唇只有一分，几乎再次贴上来，柔软的英国口音再次要求Viggo呼喊自己的名字。「Vig，叫我的名字。」
「……」Viggo咬着唇，他并不想让步。
「Vig。」Orlando伸出舌头，缓缓滑过Viggo的唇。「叫我的名字。」
「……」Viggo忍着搔痒的感觉，他知道自己并不该让步，特别是有个年轻貌美健康修长的身体压在你身上……天啊！上半身还是赤裸的！他那舌头滑动的方法让Viggo身体一阵燠热，他很清楚Orlando真的是男人，很清楚什么方法可以挑逗男人，他的吻一年比一年熟练火辣……Viggo并不想知道Orlando跟谁练习过。
「你知道亲吻多久，你的肺会告诉你再不换气你会死吗？」Orlando冷了声音提醒男人，他的耐心可没有Viggo那么取之不尽用之不绝。「我很乐意一次一次的在你身上试验。」
「……Orlando。」Viggo并不喜欢Orlando挑逗自己，不过更不喜欢被威胁！他感觉年轻人双腿之间有个地方抵着自己，他可不想让灾情蔓延。识时务者为俊杰，Viggo决定当个俊杰也不错，他认输。
「对，就是这样。」Orlando听到自己的名字从自己管家嘴里冒出来感到很满意，他缓缓松开了手。「我会让你知道我有多少能让你学的，但是我要我的奖品。」
「我可不想知道你的谈判学是谁教你的！」Viggo半撑起身，Orlando把自己的手压出两道痕迹，真混蛋。
「Vig。」Orlando笑了，他自信的说。「你不知道的可多了！」
「还不快放开我！」Viggo扭了身体，Orlando的腿还缠着自己。
「真是太可惜的要求啊！」Orlando笑了，慢慢移开身体，让Viggo起身。「你知道，压着你的感觉真好」
「快穿衣服啦！」Viggo把那件被Orlando嫌弃的衬衫丢在他脸上，恶狠狠的说。Viggo知道这样很不职业道德，但是当你被一个男人压在床上强吻直到颜面尽失答应对方的要求，还有什么好职业道德可言。「十分钟后给我滚下来吃早餐！」
「嘿！你总得让我处理一下这个吧！」Orlando这下可调皮了，他比着自己高耸的裤档，不正经的说。「还是你要帮我？Vig？」
「二十分钟！」Viggo红了脸瞪着Orlando一眼他说。「你最好给我小心点别沾上衣服！」
Viggo用力甩上门之后，他背后那扇门传来Orlando高亢的笑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