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weet Home-第十二个月 - 达人(千雪)

2008/11/12 | Sweet Home-第十二个月
类别(長篇連載) | 评论(0) | 阅读(70) | 发表于 13:22: 第十二个月。
(本篇依然篇幅过长,请大家再次见谅)

维果的头发更长了。

维果站在浴室里看他那头过腰的头发，他从不知道头发能够长这么长，而且这么碍事。

「维果？」奥兰多到厨房倒水，经过没关门的浴室，看到一个长发的男人抓着头发有点不知所措。「怎么了？维果？」
「头发好长。」维果试着用手指头梳开打结的头发，五分钟后，他放弃。「真麻烦！」

「你想绑？」奥兰多跟进浴室里，拿起被维果闲置在一旁的梳子，试图帮上一点忙。当梳子被卡在棕色长发的发尾时，他开始研究要怎么把梳子拿下来。「维果，你这头发不剪不行了，发尾已经打结打死了，我帮你剪掉一些，让头发好绑一点好吗？」

「奥兰多，你能不能直接帮我把头发剪掉？我实在不想顶着这头长发走出门，你知道吗？我只要一出门，回来之后头发就乱的更没办法整理。」维果皱着眉头看奥兰多，后者却是一脸想笑却笑不出来的表情。
「我、我尽力好吗？」奥兰多吞下喉咙里快冒出嘴的笑声，努力的说。「我先帮你洗个头，湿的头发比较容易剪。」而且不先把打结的头发梳开的话，奥兰多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下刀。

奥兰多让维果坐着，转好水温就从维果发尾开始冲水打湿，维果抬高脸让奥兰多料理自己这一头过长的发。奥兰多的动作很轻也很慢，游走在自己发梢间，开始从头皮开始往下冲洗。

「维果，靠着我。」奥兰多拿来一张椅子，自己也坐下来，示意维果倒下，轻轻的说。
维果往后仰着靠着奥兰多的大腿，奥兰多的手掌则捧着维果的后颈，维果抬眼望着奥兰多，看着他用一种非常优雅的动作给自己冲洗头发，那样的动作，流畅的像一种舞蹈，即使奥兰多只是左手拿着水龙头，右手则是顺着水流刷洗自己的头发。

「这让我想起我刚来没多久时候，你手骨折的那一段时间。」奥兰多边说，边搓揉维果的长发。「那时候你的头发还没这么长，洗起来也快多了。」
「好快，已经一年了。」维果点点头，他说。亨利出差到纽西兰两年，这个房间也只会空下来两年──所以，他跟奥兰多的相处只剩下一年的时间，一年的时间……

「维果，在想什么？」奥兰多转身关掉水，他看着维果皱着眉头想事情，顺手推平他双眉的打结。
「一年了，奥兰多。」维果睁开眼睛，让奥兰多用大毛巾把自己的湿头发全包起来，还用力的拍了好几下。「你来美国已经一年了，你有考虑什么时候离开美国吗？」维果坐起身，他问。
「不知道。」奥兰多边做手上的事情边说。「我想待多久就待多久，家里管不住我的。等我一下，我去准备点东西。」奥兰多说完起身去拿了剪刀跟报纸，回到浴室时只看到维果拎着一束湿头发，还妄想跟那些可怕的打结奋斗。

「那么，这位客人，我是剪刀大师奥兰多，请问你想剪多短？」奥兰多笑着把报纸铺在维果四周，用个夹子把报纸夹在维果身上，他动了动剪刀确定顺手，一派优雅专业的口吻。
「不会打结那么短。」维果确定奥兰多一定对自己这副落魄样感到高兴的很，他脸上的笑意一直都在。

「像大卫萧那样？」（作者注：超完美谋杀案里维果饰演的画家）
「好主意。」维果眼睛一亮。

「我想，经过奥兰多大师一番巧手之后，你会发现自己被叫做艺术家。」奥兰多弯起笑容，像偷吃到鱼的猫。维果从镜子里看到奥兰多那样的表情，他突然觉得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维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他已经很久没看过短头发到神清气爽的自己了。
短得刚好的棕发落在颈子上，没盖住脸也没盖住眉毛，维果看着镜子好久，才想起来自己长这副德行了。

「还满意我的手艺吗？」奥兰多靠在浴室门栏，忍着笑看着维果一副不认识镜子里那个男人的表情，他问。
「这，这很棒！」维果转过身来，脸上有种飞扬的神采。「谢谢你，奥兰多，我几乎忘记我长这样模样了。」

「电影里的你都是这个模样。」奥兰多越来越想狂笑，硬是忍着提醒维果。
「嗯……」维果牵动嘴角，他看出年轻人上扬的嘴角其实藏着很多笑意，他说。
「我们今天出去吃饭好吗？我知道那家餐厅附近有个很不错的跳蚤市场，旁边还有很多袜子专卖店……」维果早就注意到奥兰多的衣服不多，但是袜子超级多，各种花样各种颜色还有各种款式──原来现在的年轻人这么注重袜子，那是自己的大发现。

「我去！」奥兰多绽亮眼眸，立刻给了答案。「立刻出发吗？」
看着奥兰多急切的眼神，这下换维果爆出大笑了。

回来的路上维果开车，奥兰多抱着一大桶薄荷巧克力的冰淇淋，屈着双腿坐在驾驶座旁边心满意足的把冰淇淋往嘴里送。

「你不能那样吃冰。」维果等红灯的时候转头看了奥兰多一眼，他说。「胃会痛的。」
「不会。」说着奥兰多又送了一大匙冰淇淋进嘴里，他开心到你从他的声音就可以听出来。「我习惯了。」

「不是好习惯。」维果转过头专心开车，他提醒奥兰多。「胃不适合冰冷的食物，特别像你这样大吃特吃。」
「嘿！老家伙！」奥兰多挖了一汤匙冰淇淋送到维果唇边，挑衅的说。「如果我不在二十五岁的时候这样吃，难不成我要在四十五岁的时候这样折磨我的胃吗？」

「如果你知道照顾自己，我不会多说什么。」维果张嘴把那口冰淇淋吞下去，他好习惯的吃干净汤匙上所有的冰，望着奥兰多说。
「我不会有事的。」奥兰多露出一口白牙的笑，他说。

那个晚上，维果坐在急诊室里陪着奥兰多。

「我、我真的不是胃痛。」奥兰多捧着肚子，死不肯喊痛，他很逞强的说。「我觉得头晕，手脚无力，这应该是发烧吧？」

「奥兰多，这是胃痛。」维果给他盖被，急诊室的冷气很强，棉被却很薄，他觉得不够，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奥兰多身上。

「胃长在这里。」他指着奥兰多缩成一团双手护住的地方，叹口气说。「我不会笑你，也不会骂你，你别告诉医生你头晕，手脚无力──老实告诉他你胃痛吧。」
「维果，你知道吗？从来没有人因为我乱吃东西骂过我。」奥兰多疼到揪成一团的脸上平缓开来，他睁开眼睛望着维果，努力的想露出一个笑。「你可以骂我，让我知道我做了一件蠢事。」

「我不会骂你。」伸手拨开奥兰多额头上的头发，维果知道他疼得厉害，额头上冒出许多小小的汗水。「我只是希望你懂着照顾自己，珍惜自己。」
「维果，那很难。嗯……」奥兰多望着维果，他说完这几个字又皱起眉头说不下去。

「好了，别说话。」维果抽张卫生纸擦拭奥兰多头上的汗水，这年轻人的状况不好。「好好休息，我在这里。」
「维果，我能够……握你的手吗？」奥兰多实在疼得厉害，那半个小时前吃过的该死止痛药一点用都没有，如果把胃挖出来就可以不必再被折磨，奥兰多希望手上现在就有一把刀。

他需要一个依靠，温暖的、厚实的、可以信赖的依靠……而眼前现在就有一个人，可以让他依靠。

「是的，你可以。」维果想起总是安静的孩子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他觉得很舍不得──他一定是疼得紧，甚是疼到难以承受了。他紧紧握住奥兰多的手，那掌心透着汗意与冰冷，早知道要让他承受这样的疼痛与苦难，还不如一开始自己就抢下那桶冰要他别吃了。
「维果，对不起。」男人揪紧眉头睁开眼睛，惶恐不安是维果唯一能够看到的。「我并不想，给你添麻烦的。」没什么力气的声音像是就要被风吹走了。

「你没有给我添麻烦，奥兰多。」维果握紧与自己交缠的手指，他可以感受到奥兰多的疼痛。「别说了，不要道歉，不要开口──好好休息，好吗？」

奥兰多瞇着眼睛望向维果，他想说什么，发白的嘴唇没有发出声音。
维果伸出手盖上奥兰多漂亮的眼睛，他能够感觉到年轻的身体在他手掌下轻轻一震，现在他不想管那么多，他只想让奥兰多好过一点。「睡吧！」

奥兰多真的放开维果的手，是在护士帮他打了点滴，深深入睡之后。

「先生，别担心，他会没事的。」那甜美的护士看着维果一脸担心的模样，她轻声的安慰他。「你的家人吗？」
「不……」维果有点错愕，他勉强一笑说。「他是，我重要的人。」
「他会没事的。」护士安慰他，她这么说，离开病床。

维果看着奥兰多，他睡了，终于平稳的睡了。
把被拉高，小心绕过打点滴的手腕跟那些管路，把睡着的病人盖得厚实。

维果起身到医院门外面去抽根烟，天就要亮了，奥兰多被折磨了一整晚。
维果就陪了他一整夜，跟熬夜画画比起来，这实在算不上什么。

亨利小的时候生病也是这副德行，可是自己却只能扮演一个慌张没用甚至泪眼相对的爸爸，相较之下现在自己已经有所长进了。

该死的冰淇淋，维果想起始作俑者那一大桶的薄荷巧克力冰淇淋，他决定一回家就将那桶冰丢进垃圾桶。

奥兰多一点都不诚实，要不是奥兰多在找止痛药的时候打翻了药箱，自己上楼去的话，那家伙大概就打算在家里撑过一个晚上吧！

维果只是想看看发生什么事了，却看到一个脸色死白把自己全身卷成一团缩在棉被里的男人，维果一看就知道不对劲，他掀开被把奥兰多挖出来，给他穿外套，抱上车，送医院。

英国人都不懂得照顾自己吗？
维果叹口气，奥兰多好轻，轻得自己不必花上多少力气就能够抱的动。好不容易把奥兰多养胖了，接下来应该要让他多珍惜自己的身体些吧！

点起第二根烟，维果看着渐亮的天色，清晨的水气重，特别冷，他把自己的外套盖在奥兰多身上，现在才觉得冷起来。

维果踩熄烟，他想再进去陪陪奥兰多，看着他安稳的睡脸，他觉得世界上所谓的平静不过如此。;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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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啦！我終於又夠上5D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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