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比利端着两杯咖啡走向坐在露天阳台上的亨利墨天森，看着年轻男人楞楞望着阳台下喧哗的夜景，他第一次看到亨利的时候他才14岁，现在他已经满20岁了。「怎么了？为什么发呆？」

「我在想，老爸跟奥兰多现在在做什么？」亨利笑笑接过咖啡，跟比利说谢谢，先送到嘴唇旁边还没喝，却冒出这句话。

「嗯……」比利圆溜溜的眼珠转了一圈，露出了一个哈比人的笑脸……不怀好意的那种。「不管他们做什么，希望他们现在有穿衣服。」

「……这样如何？」

「嗯……非常好。」

温热的毛巾触碰奥兰多的手臂，从上而下，缓慢的移动但是没有错过任何一吋地方，连手指跟指缝都被恰好的湿气跟温热的水气擦拭过。

奥兰多躺在床上感觉很很舒服，他感觉自己像个尊贵的国王连一根手指都不用动就可以得到最好的服务。他几乎想要闭起眼睛任着维果帮他擦澡……不对！他在想什么啊！虽然萨也会帮自己擦澡特别是刚住院那几天，但是大部分时候他都还是请萨准备热水，他自己动手，不能否认的就是病人给自己擦澡是一件很不方便的事情，他的背会痛，还有在腰侧的地方那个裂开的肋骨，所以他的手有很多不能碰的地方，因为家里都是女人，奥兰多从来不觉得么隐私的事情可以拜托别人……维果却连想都没想的的就端出热水，还有干净的衣服到自己面前来，然后说『好了，该来办点正事了。』

「现在……」擦完了手臂，维果去换了一次水，确保水温够热，奥兰多觉得维果真是细心，自己怕换水麻烦，都擦过上半身都抹过才换水。维果放下热水，皱着眉头研究。「你的病人服怎么脱？」

「从这边。」奥兰多有些懒得不想动了，他拉拉衣领有个绑带的地方，维果拉开之后，整件宽宽松松的病人服就很好解开，维果没啥费力就脱掉那件蓝色病人服。

奥兰多贴身的白色护甲就像legolas的紧身上衣一样仅仅包住他的上半身，只露出两条坚固的手臂。「这护甲要从侧边跟上面，把魔鬼沾撕开。」奥兰多指指那个固定的地方，让维果帮他脱掉自己的第二层皮肤，「轻点。」奥兰多知道维果已经很小心了，但是他还是忍不住提醒老家伙。

「我会。别忘了我有王者之手。」维果一派自在的脱掉奥兰多身上的护甲，动作快且迅速，他已经先关掉病房里的空调，不想年轻人受寒，动作当然越快越好。

维果知道奥兰多是个爱脱衣服的小孩，很多杂志上也有他赤裸着雄伟上半身的照片，但是真看到奥兰多的结实但是消瘦苍白的身体，还有车祸造成的在腰侧整片的黑青跟几乎要愈合大片擦伤，还有因为长期穿戴护甲造成的疹子在上半身的很多地方出现。维果一边打量一边皱着眉头。

「你……」维果的手指轻轻滑过那些皮肤，很轻很轻，因为他不想再增加年轻人的负担，「伤势还没好，而且比我想的严重多了。」

「所以我在住院啊。」奥兰多理所当然的说。「懂吗？墨天森医生。」

「我以为你恢复的比我想象中的好。」维果打湿毛巾，研究要从哪边下手。「哪边最不会痛？」

「脖子。」奥兰多试着不动到伤口的坐正身体，让维果可以擦拭他的身体。「从脖子到背部，虽然那伤痕附近有泛红，但是不动就没关系。」

「好吧，会痛就告诉我。」维果叹了一口气，一手扶着奥兰多的背，一手抓着毛巾就慢慢的从奥兰多的背后擦拭下来，热毛巾沿着脊椎往下滑停留在那道传说中的伤痕，就算奥兰多没讲话，维果也能感觉到年轻男人身体一缩，维果越加放轻动作，温柔的擦拭奥兰多的身体。挑战完背部，维果看着腰侧那一大片波及到太阳刺青的淤青，研究有没有会不痛的方法，奥兰多看穿他的想法，干脆开口提醒他。「维果，你再怎么轻都还是会痛的，赶快抹完才是最快的方法，这我还忍得过去。」

维果叹了第二次气，他想如果亨利把自己弄成这德行自己还不知道要怎么照顾他，这小子一派理所当然的样子真叫人看了难过。维果把奥兰多的手放在自己肩膀上让他撑着，没忽略毛巾抹过伤处时奥兰多倒吸一口气的轻呓。

「好了。」维果把毛巾丢回热水，虽然他觉得护甲之下应该要穿件衣服，但是奥兰多显然没有穿的习惯，『我又不流汗』奥兰多用这句话打发了维果的疑问。维果也没办法又帮奥兰多把护甲紧紧的穿回身上，维果看着奥兰多忍痛穿上那件帮助他的衣服，自己却要忍耐看到奥兰多痛苦的表情。

「那？换脚？」维果去换第三次的水，暖呼呼的端到奥兰多面前，他问。

「脚？」奥兰多抬了一下自己包着石膏的脚，「你想要擦石膏吗？」

「另外一只脚，还有脚以外的地方。」维果一脸拿他无可奈何的表情。

「脚以外的地方？」奥兰多低头看着所谓脚以外的地方，石膏包住的地方就不用讲了，没包住的地方叫做大腿，另外一条腿有脚趾、小腿、大腿跟……奥兰多的眼光从脚趾慢慢往身上移动……他的视线移动到自己两腿之间，那个地方没包石膏而且也没受伤，事实上，除了一件宽松的运动短裤之外自己在裤子下可是什么都没穿……

「奥兰多？」维果把手放在奥兰多没受伤的那只脚脚趾上，不解的问他。「怎么啦？你总得换件睡裤吧？」

「呃……」奥兰多吞了一口口水，他想想自己该怎么讲。「不太方便。」

「为甚么？」维果偏着头，已经打湿了毛巾开始擦拭那只脚。「这跟擦拭手没有什么不一样？」维果动作很快，脚趾，脚掌，小腿，膝盖，大腿，维果已经擦好半条腿，剩下全藏在裤子里。「脱吧？」

奥兰多绝对不想承认自己是个害羞的男人，但是他绝对是个着注重隐私的男人。「我自己来，擦脚这种小事情我可以自己来？」

「喔？」维果挑挑眉，将毛巾递给奥兰多。「请吧！」

奥兰多伸手去拿，突然发现不对。「维果，你应该要回避一下吧。」

「为啥？」维果不懂。「我在你旁边才能够帮你的忙吧！」

「你该不会想在我去上厕所你还要在旁边观礼吧？」奥兰多这下可惶恐了。

「你要去厕所？」维果没听懂奥兰多的话，他走到病床前双手一伸就把奥兰多给抱在怀里，奥兰多记得自己上次被人这样抱起大概是十岁发烧的时候吧？奥兰多还来不及担心他会掉下去，维果已经把他牢牢稳稳的带进厕所，让他坐在马桶上。

「我听萨曼莎说，你在病房唯一的运动就是上厕所。」维果打量了厕所，四周都有栏杆应该还够安全，「那我在门外，你待会叫我？」

「好。」奥兰多不是很懂为甚么自己被移动到厕所来，反正都坐下来了，那就顺便一下好了。「维果，请把毛巾给我，我顺便……呃，顺便换件裤子。」

维果到外面把毛巾再次打湿确保够温暖，还拿了一件看起来应该是干净的短裤跟内裤递给奥兰多。「你真的不用我帮忙？我是说……」维果看着奥兰多一脸吓死的表情，他怀疑自己是不是有没说清楚的地方。「你自己一个人有办法换裤子吗？」

「维果，我要过三十岁生日了！不是三岁！」奥兰多鬼叫一声，忍不住抱怨起来。「拜托你别像怕亨利尿裤子似的一直盯着我吧！」

「好好好。反正你好了叫我一声就是了。」维果抓抓头，他也搞不清楚今天自己第几次抓头了，他自觉照顾病人无微不至是应该，刚刚帮奥兰多擦澡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没什么问题……维果侧着头好象忘记什么事情了。

「维果，我好了。」奥兰多敲敲门，示意维果可以开门了。

维果同样没花多少力气就把奥兰多给抱起来，奥兰多自然的靠在他身上，打着石膏的腿有气无力的垂着，双手则是环在维果脖子上。

因为维果这样抱着他，感觉到奥兰多黑黑的卷发靠在自己脸庞上，很温暖，他透过奥兰多的发稍看到那件被丢在厕所里，奥兰多刚刚穿著的短裤，嗯……只有一件单薄的布料孤单的躺在角落里，维果有点羞赧的笑了，他终于知道哪里不对了。